#晴方好,相见欢
#瞎摸回血
1月18日,津港,晴。
钗钏金,收执位。宜嫁娶,纳采,会亲友。
隆隆冬日乍晴,日子择得恰好,关宏宇也定在今天回国。
连衣兜帽运动服下配修身牛仔裤,帽檐压低遮挡去一双眼,剩下半部脸黑色口罩遮蒙去。
行李轻简,穿戴这身行头搁津港机场一站。落旁人眼里,不是低调出行的明星,就是形迹可疑的犯罪分子。
行人匆匆各自来去,即使穿着古怪,能过了机场的严苛安检得到放行,身份证上一张脸可蒙骗不得,谁也顾不得再揣测其身份,只顾拖拉行李奔赴自己行程。
老天赏了张别人求不得的通行证,百密一疏,蒙混过关。
来人是关宏峰。
清亮眸子涤荡过风霜,未蒙尘灰,愈发透亮。目光从D口巡梭而出,从左至右,落在人群熙攘。余光还没挡扫到右侧肩后,身体被猛地从后揽抱,跌撞入一个热烈怀抱。
勒断他筋骨的气力缠得死紧,置到怀中就是要他脱身不得。低颤嗓子唤声的“哥”,拂着热气吹到他耳中,久别重逢的欣喜和脱劫后怕的恐惧全压抑在里。嗓子里的颤压不住了,身体里的颤更是抖得明显。
默默环抱回去,他只轻声一句:我回来了,宏宇。
唯有肉体激烈碰撞如金石铄鸣的真实感,才能让关宏宇回归现实。脑中都是恨不得将眼前人当场操办的触碰渴求,隐忍到头搁置到手上实施,再不济也是一个拆之入骨的抱法。
隔着层层布料摸索感受,这副仿佛从模具里倒出与他几乎一般无二的温热身躯。
摸到心爱的腰间软肉部分轻捏,蓬蓬肉感少了几分,他哑声似哭,瘦了,哥。
贴在他背上的手轻拍,关宏峰应他,好事。
够了啊你们俩。冷在旁的周巡看不过腻歪,屈指叩叩腕间手表提醒,待会媒体就该过来了。
冤案沉清,眼前的人最紧要,大白天下都是身外事。
三人混迹进人群,一路往地下车库走。
车内暖气开足。
手头搓揉呵暖还嫌不够,摩擦生热的双手往关宏峰耳朵上捂。
满心欢喜全写关宏宇脸上。不忍拂他好意,关宏峰双眼看他呵呵傻笑着殷勤,不自觉把由他捂热的手贴到对面人冻红的冰冷面颊上。
傻子。关宏峰忍不住的责叹,心里软乎得腻塌。
风景倒行,阳光刺眼。
泪腺刺得发痛,怕多看一眼他比太阳还要耀眼的亲哥,濒临失控的泪腺就要开闸。两害相权,关宏宇眼神躲闪向窗外,避开那双直视他的明眸。嘴上絮絮叨叨说着他如何用关宏峰身份配合周巡,不畏牺牲地和犯罪分子作斗争。关宏峰不戳破他小心思的,安静坐在一侧听取。
说到尾了,关宏宇转头想问身侧人一些国外艰辛事迹,肩头蓦地一沉,他迅速往承重的地方看去,关宏峰歪头靠在他肩上已是昏沉睡去,长而翘的睫毛随均匀的呼吸起伏颤动,在眼睑下低投一弯美好的弧度。睡眠严重不足的迹象,表现作眼下青黑浓重。
周巡从后视镜里挡眼瞟到,叹息开口道:“之前老关听说你中弹,着急要提前回来。想来应该是没见到你前心里落不到踏实,几宿没合眼,连飞机上也没睡安稳。”
这下应该是睡安稳了。细微的鼾声落到耳中,关宏宇伸手为关宏峰调整一个能令他舒服的姿势,还得了睡梦中不安分的人嘟哝声“宏宇别闹”轻拍开他的手。
抚摸到关宏峰舒展的眉头,关宏宇偏头于光明正大下偷窃上亲哥这块美玉,触碰到柔软的两瓣,一亲芳泽。
关宏峰睡得迷糊中被关宏宇打横抱下车。枉顾周巡的啧啧声,关宏宇眼神警告他声音放轻,抱了亲哥上楼。
饭菜餐桌上铺摆好,还系着围裙的关宏宇才折身到卧室里叫醒关宏峰。几天没睡的关宏峰一沾上枕头,再清醒实在困得睁不开眼。难得耍出几分起床气,让关宏宇一顿擦枪走火的亲哄才摆弄得清醒。
碗里的菜堆码成山鼓包,关宏宇还在不停往关宏峰碗里夹东西。全是大鱼大肉的菜色,对面捏着白酒杯小口轻啜的周巡目瞪口呆地看着关宏峰默默把夹到碗里的菜尽数吃到肚里,心想老关是不是还没睡清醒。
周瑜打黄盖,这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真是头疼。
一筷子打在关宏宇还欲夹菜的筷箸上,周巡看不下去的制止道:“欸诶,差不多得了。你想撑死你亲哥是吧?”
关宏宇这时才有如梦初醒的样,还探手摸摸亲哥撑鼓的小肚子。一阵对视的静默,鼻头微酸的关宏宇先开了口道:“哥...你可以不勉强的。”
“你夹的,我都爱吃。”目光沉静如水,现下的关宏峰无比清醒自己在做什么。
柔情似水的对视眼见都快噗呲出火花四溅,周巡及时降温的插话道:“老关你爱吃就好。我跟你说啊,这大部分菜都是我做的,你看你吃的最多的酱爆肉片、清蒸鲈鱼......”
话没说完,周巡被关宏宇推离了坐席。两人一路推挤着往门边走,还坐在原处的关宏峰就听两人对话道。
“关宏宇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没告诉老关这菜是谁做的!”
“欸诶小声,回头请你喝酒。”
“过分了啊.....”
“砰。”
楼道里是周巡气急败坏的“你给我等着”,面前是关宏宇心虚无比涨红的脸。眼睛四处乱瞟,关宏宇补救的开口道:“其实,有我做的......”
眼里笑意积蓄,关宏峰挑挑眉问道:“比如?”
“嗯...番茄炒蛋!”
“还有呢?”
“蛋...蛋花汤。”
为了挽回面子,要显示自己家务才能的关宏宇包揽了洗碗。
洗完碗擦干净手往客厅走,关宏宇见换上白背心的关宏峰往浴室走,心里念头一动就跟了进去。从后揽抱到关宏峰腰腹上,温热从背心透到手臂。仅顿了一瞬,关宏峰又继续准备自己的洗浴用品。心跳得砰砰,关宏宇听到同样的心跳来自他身前这副躯体。头搭到关宏峰脖颈蹭蹭,他语调打着转道:“哥啊......”
淡然的声音回应:“干什么?”
拥抱到他的全世界,关宏宇搂紧双臂更用力地把关宏峰圈紧在怀,笑得餍足道:“就想啊,就想抱抱你。”
“是吗?”关宏峰低头,也轻笑出声。
“不是。”真实意图袒露,关宏宇凑嘴巴亲吻上脖后的细腻肌肤。
一经触碰,即是干柴烈火。
温温吞吞的前戏是开端,谁都想克制得多为对方留几分余地,不急不缓。真正交汇碰撞到一处,却是星火燎原一发不可收拾。搓圆捏扁的翻折花样,平时不敢作来的此刻胆大妄为,都成为协趣。野兽般撕咬的相互占据,要拆吞入腹才能证明渴求到了何种身不由己的地步。
最后,一个人的澡,变成两个人的共浴。
吹风机嗡嗡吹着热风,手指埋入湿漉的发翻弄。关宏峰说一句够了,关宏宇回他一句哪能够。两人一拍即合,好吹歹吹就是你一言我一语的二十分钟。
今晚月色也好,窗帘拉开恰好能抬头仰见。
天上一轮月,地下一轮月。
关宏宇拥着他的月亮说,哥,明天也是晴天。
月亮回拥住他的太阳说,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