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饼回血,大关回母校任教的某次下课后
#设定在213结束后
—————————————
讲完犯罪形态的对比案例,关宏峰忍不住又往最后一排看一眼。坐在最后一排靠窗位置的人实在扎眼无比,深色连帽卫衣配着罩去半张脸的黑色口罩,倒梳的发型张扬,发胶后抹出亮堂堂的脑门,一双眼睛亮晶晶看着他仿佛会放光。活脱脱一个不良青年的模样,背却挺坐得倍儿直,俨然求知若渴的好学乖巧。
只等他一眼递过去,那眉眼立马笑弯了,他便知道这人别有用心的认真到底是在看什么。随他走动,驻足他身上的视线也随之挪动,后排的人歪头托起腮,还嫌不够显摆地大胆和他对视起来。那副让人牙痒的神情,他毫不怀疑藏在口罩后的唇能笑咧到耳根,十足的讨打。骤起烫脸的温度只能借严肃板起的冷脸降温,仓促别开眼,他握拳到唇边轻轻咳声,希望最后一排的人能有自知之明。
一只手高高举起,后排的人实在是自知之明过头。
“关老师,我有一个问题。”笑含在起伏的声线里。安静的阶梯教室里,响起的声音清晰无比。
一记刀子眼剜过去,坐在关宏宇周围的人都抖了三抖,感觉到里面分明的寒气。握手机的慌忙丢了手机坐直坐正,讲小话的也噤了声,甚至还有被连遭罪的同学回头瞪了最后排的罪魁祸首一眼,偏偏被瞪的罪魁祸首刀枪不入,高举直了手,又重复:“关老师,我有一个问题。”
“这位同学,课上时间宝贵,有问题请留到课后问。”剜到关宏宇面前的眼神森森,关宏峰冷冷发话,有理有据的拒绝近乎字字蹦出。
应声放下手,见关宏峰显了怒,存心逗弄的人总算肯消停安分。
下课铃一响,连板座椅翻响的声音此起彼伏,人群拥挤着往外走。与人群外涌的方向相反,关宏宇不紧不慢晃到讲台前,有模有样弯弯腰,语带调侃道:“关老师,我现在可以提问了吧?”
“嗯。”淡声回应,关宏峰头也不抬,竖起教案整理平齐。
“如果犯罪行为所造成的不法状态存在,则犯罪行为仍然存在。关老师,您说这是哪种犯罪形态呢?”
教案毫不留情打在伸过来要握他手的爪子上,关宏峰抬头看他,一板一眼回:“看来你想投案自首。”
“是,关警官。”凑到关宏峰耳边,关宏宇戏谑地换了个称呼:“您看有自首情节,可以从轻处置吗?”
“看你表现。”教案收进包里,关宏峰推开他朝门外走。关宏宇亦步亦趋跟在侧,接着问:“那请问关警官,您的囚犯有荣幸被收关进您的宿舍进行劳动改造吗?”
“你说呢?”被他的贫样逗笑,关宏峰转头无奈瞥他一眼,叹口气又说:“算了,你还是出去睡大马路吧。每次来都不跟我打招呼。”
“这不是刚好跑货运跑到这边。”关宏宇这谎话撒的,从来不带脸红。哪次不是他回学校里任教,他就刚刚好货运路线改跑这边。
几盏照明灯立在路旁,堪忧的明度把黑暗路段切割作几段。
走到楼道口,关宏宇望着外面明暗交错的路段,苦大仇深地忿忿:“哪个孙子这么不人道,竟然给你安排晚课。”
关宏峰斜睨着他,挑挑眉道:“我个人申请的。”
关宏宇一听这话立马变了脸,看着脸色明显冷下几分的亲哥,笑脸简直不是一个谄媚能形容:“这个安排合情合理!您看就是有人有眼不识珠,要怪就怪学校路灯太暗了,眼黑眼黑。”
“嗯,总是你占理。”听取完他的胡诌,关宏峰也不反驳,摇头低笑一声,揣兜率先往前。
两人穿行过操场,关宏宇一路走一路偷瞄,走到黑暗无灯处手不自觉就拉到他衣袖,似他下一刻就要犯病。一离灯光,身后不安分的手又精准摸上来,堪堪触及他衣袖布料捏住。他霍然一转身,把偷偷摸摸的人霎时吓楞在原地。不自在的摸摸鼻头,关宏宇装着自然说:“哥你怎么不走了?”
“你这样,我怎么走?”关宏峰食指搭还攥他衣袖的手上轻点。
“哥,走夜路是真不好。”他还诚恳劝导:“虽然医生说你黑暗恐惧症好了个大概吧,但也说了还有复发的可能,要注意的还是得注意。”
“我需要注意什么?”关宏峰不甚在意的淡声。
“比如——”
顺着衣袖叼到关宏峰手腕,扣腕把人往网球场的隔离护网上一压,弓膝斜抵住欲踢他的腿,热烈的吻流氓欺上,咬到关宏峰唇肉,关宏宇强行撬开他紧合的牙关,转而骂出的话被唇舌纠缠的水渍声含糊成支吾。
直到榨干关宏峰推骂他的力气,关宏宇才松手后退一步。费力吸喘的粗气徘徊在两人相近的狎昵里,关宏宇轻轻笑说:
“喏,走夜路的坏处可多了去了。要是遇上不法分子,就你那三脚猫功夫。”
“我就见你一个不法分子。”胸口遭了狠狠一推,关宏峰气没喘匀的断续:“让开!”
黑暗中一切都模糊,低垂的眉眼也模糊。欲从胸口挣离的手被他紧握住,关宏宇不退反进,贴着微热的脸颊吻了又吻,嘴唇擦过耳廓时蔫坏的提声警惕:“别动,有人来了。”身前人闻声歇了挣扎,闷声连呼吸也静默。
略凉的耳尖被烫热殃及,关宏宇轻卷舌尝一口热,蒸腾肌肤的汗味随荷尔蒙的味道上鼻,熟悉无比,寻着味找。
啧,低头就嗅到奶不兮兮的味儿。他寻味嘬一口脖颈的细嫩皮肉,果不其然巴掌就招呼上来,力道不痛不痒,很顾及他帅脸。
他哥心理素质过硬,身体却过分诚实,很能侧面反映造物主的公平。要是天色再亮堂点,准能看到这没心没肺不惦记他的哥哥红着脸耷着眼的乖顺样儿。
果然天黑没一样好。
“你...让开。”便宜都占尽,被他抵在隔离护网上的人似乎还没回过神。手上的推拒软而无力,关宏峰话头乍拿起气势,声音复又低下去。
关宏宇牵起他的手,置到唇边亲吻指节,笑说:“不恼我了?”
“恼你有用?”他没好气的反问。该恼的都恼了,得到的都是变本加厉。
“哥你真了解我。”嘿嘿笑两声,他无赖扒拉着不放。
“就这一段。”关宏峰偏过头,手指妥协的握合。
“嗯,都听你的哥。”得了便宜的他,适时卖了个乖。
久别重逢,关宏峰总会格外顺他。由此他觉得每天都格外漫长,从早到晚的分别都得算作久别重逢。一天24小时,1440分,86400秒,计算分别时长时,他总是乐观的悲观主义者。这次分别刨去零头整整一月,关宏峰总得在顺他上再累乘个30次方。
关宏峰住的单人间。干净整洁,空间大不说,隔音效果还好。以上优点悉数总结起来,那就是极适合作案。
洗过澡的人湿热又软乎的好抱,抵着凶狠的作案工具,他把意思意思反抗的关警官按身下,亲吻着光裸的肩头,很不法的威胁:“别动,再动我就开枪了。”
关警官通红的脸更通红,咬着牙道:“再磨磨唧唧,信不信我缴了你的枪。”
于是他当即表明合作态度,和关警官做了次警民一家亲。
“关宏宇。”鱼水情深的关警官闷声闷气,埋半张脸在被子里,眼望身旁侧睡的他。
“嗯?”他应声,心想难道刚才哪里把他哥折磨不舒服,赶忙起身凑过去要关心这位祖宗的身子骨。
“你别起来。”他低声,睫毛颤微微遮住黑眸:“.....我就问你一个问题。”
“嗯,你问。”关宏峰的郑重其事,搞得他内心诚惶诚恐。
“当初...我拉你入局,你怨我吗?”黑亮的瞳子复又睁在他面前,一瞬不瞬。
他沉默,假模假样叹口气,掀眼皮见关宏峰面上露了一丝不安,才把藏不住的笑崭露道:“怨个屁!”
“你要是当时想不到我啊——别说我这辈子做鬼不会放过你,我就是下辈子,下下辈子,下下下辈子也不会放过你!”
“关宏宇。”红潮漫过眼尾,关宏峰喊过他的名字,默默半响才憋着声音道:“少骂脏话。”
“知道知道。”他笑着应,轻轻吻上那双会说情话的眼睛。
拥着床头一盏暖灯。
他想,天黑也还是有那么一样好。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