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关】时光啊时光
#穿越系列第二篇，自娱自乐产物
#陪你长大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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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一岁。
他从睡梦中睁眼，咿咿呀呀，翻滚软乎乎的身体想找和他凑一起睡的肉团子。
脸颊忽然被戳戳，他扒掌挥开那只讨人厌的手，听头顶有人轻笑唤他：“宏峰宏峰。”
他仰头看见新月似的疤，星辰似的眼，俱带笑意。
怪温柔，也怪像那只手一样讨厌。
两指捏起他肉嘟嘟的小脸，他撇脸毫不客气把作乱的手指咬到嘴里。
2.
五岁。
他抱着青紫破皮的膝盖坐在坑里，仰望遥遥夜幕中的几颗松散星子，忍不住鼻头泛酸。
夜风呜咽，四下静寂漆黑。
一道光探来，他伸手挡刺眼的光，听低沉的声音惊喜：“呀，原来你在这里。”
好像梦里见过的人，小心翼翼攀爬下坑，把他抱怀里又取下颈上围巾展开圈围到他身上。
温热的手掌轻拍在他背上，那人说：“再等等，再等等，我很快就能找到你了。”
困倦快睡去，远处忽传来焦急带哭的喊声。
一声声“哥”的呼喊靠近，他霎时又清醒。
抱着他的人不见了，取而代之是搂着他脖颈快哭断气的小人。
他边哭边安慰，哥你别怕，我把他们都揍趴下了，以后谁也不敢再欺负你。
3.
十二岁。
临到假期末，他在灯下赶作业，连带关宏宇的一份。
关宏宇打架住院，亏得他当时赶到及时，虚晃警察来了吓跑一帮人，保住关宏宇一条小命。
胳膊小腿吊石膏的人正躺病床上歪头睡得香酣。
赶到半宿犯起困，一只手抚到他头顶轻拍，低声说：“困就睡吧。关宏宇那混小子，活该受点罚。”
睁不开眼，他强撑着头说不行。
毛毯盖到他背后，身后人笑说：“少宠他，他要恃宠而骄的。”
4.
十八岁。
蝉鸣正响，聒噪恼人。
书搁手边，他心不在焉看不进。目光不自觉追逐在篮球场晃动的人影上。
接球，过人，半转体抛出一个漂亮的三分，进球。
篮球场上的人比骄阳还要刺眼三分。
看着被簇拥在众多女孩中的耀眼少年，他不禁垂眸收回目光。
“你知道吗？他也一直在注视着你，一直。”
他转头，托腮微笑的人正专注着看他。
仿佛倒映的世界里只有他一人。
他眨眼又看，汗津津的少年气喘吁吁站他面前，咧口白牙笑说：
“我果然没看错，你在这里。”
5.
二十七岁。
他们只剩下彼此。
他们相依为命，也在那一年相行渐远。
他把贩卖盗版光碟的关宏宇亲手送进看守所。
向来他冷声就服软的人，硬梗着脖子和他说，以后别管我。
看着走远的关宏宇。
不会吸烟的他接过同事递来的一支烟点燃，呛得眼红泪流。
有人轻拍他的背帮他顺气，口里责：“不会抽还要逞强。”
一瞬绷直了背，他知道是他，又不是他。
总有一天，他会懂的。那声音轻轻叹。
叹完又温柔声音交代，在那之前，关宏峰，照顾好自己。
6.
三十四岁。
他从昏迷中清醒，蓬头垢面的人枕着手臂睡在他床侧，一惊就醒。
关宏宇与他对视一处，眼睛通红通红，紧攥他的袖子露出个难看的笑容说，哥，你终于醒了。
探视的周巡调侃说，你弟守在你床前泪哭不干似的，从没见哪个大男人那么能哭。
门口有身影一闪而过。
手摸到脸上白布裹缠的地方，他收回目光，看着坐在隔壁床认认真真削苹果的关宏宇。
好像明白了什么。
6.
三十九岁。
他站在人生的岔路口。
往哪个方向走，都是渺茫不见光的黑。
他从浑噩的恐惧中被唤醒，血色混着抑不住的泪，那人紧紧抱着他说：
别怕哥，我在这里。
7.
窗外的烟花盛放又冷却。
他问，我们会再见吗？
和他同样的脸流泪又笑。
会，相信我。
8.
二零一八。
一觉梦醒，身侧的关宏宇还在睡。
怕他离开般，收紧的臂弯把他深锁在怀。
呓语低低。与他面颊相贴的人还沉在梦中，流泪又笑：
会，相信我。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