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关】值得

#有你,一切都值得

#赠我kk大宝贝!六一儿童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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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旧吊顶扇呼啦呼啦徒然摆转,高悬于顶的事不关己。伏暑的热闷在屋屉内,混着大把的汗快把人蒸熟。汗渍泅湿背心大片,腕上银铐两圈拷紧了,束着早耐不住性子的关宏宇。瞪红双眼,他咬紧牙根低低骂句:“操,这帮孙子。”已恨不得甩膀冲上前大干一架。

 

他从未见关宏峰这般沉默的狼狈。他的沉默大多是回戈的枪戟,使得纯熟漂亮。而现在这沉默沉重无力,只压得他弓弯背微微颤抖。

 

“别动。”关宏宇刚挪动脚,旁边那厮装着捡笔,弯腰拦脚一绊,告诫的眼神已递过来。周巡余光边瞄着那边状况,边朝他道:“如果不想再给你哥惹麻烦的话。”

 

一句话捏了关宏宇七寸。满心窝的火都泄在脚下,关宏宇蹬脚方向一改,踹了就近的垃圾桶。动静很大,旁侧沸闹的一群人都不由暂歇声,寻这大动静的声源。

 

关宏宇挺直腰板,毫不避责,回瞥的眼神郎二郎当,脸上明彰着就是老子干的。刻薄话顿顿又起,挽髻旗袍的中年女人整鬓端稳矜持,翘指冲关宏宇一指道:“哟关警官,这人不会是您兄弟吧。看这副要咬人的样儿,都像得很。”

 

裤缝边贴放的手指慢慢蜷握,关宏宇见一直隐忍不语的关宏峰动了怒。眉川隆深,无声的警告望过来,规束他不要动作。心口憋闷的郁火发作疼,关宏宇挑挑眉,前跨一步撇笑问:“您口渴吗?”

 

在场的人皆一愣,女人更狐疑愣住嘴,备好的嘲讽卡在喉里不上不下。

 

“需要我帮您端杯水吗?”他又问,亲和笑容不见一点火药末。

 

“不、不用。”塞喉的话哽红张脸,女人恍然明白这言外之意。心里恨声却碍于人多不好再发作,只仰高下巴当无事发生,慰自己大度。

 

“我再问您一句,您确定不再究责吗?”关宏峰开口,目光紧紧盯着一旁拘谨神色的老人。

 

“不、不追究了。”沉甸甸的生活压垮嘴角,老人却不得不勉强抬起一个笑。他紧张望着关宏峰,怕他再多问般再追补一句:“只是小孩儿之间的小打小闹。”

 

“是吧?”弱无底气,他搓着衣角诚惶诚恐再打探一眼两位家长,及他们身后乌泱泱一群人。女人漫不经心般点点头,当真摆了大度,仿佛占全了理还要让别人一点。

 

“小关,局长让你办公室去一趟。”门外进来位警员,神色为难看他。

 

“我知道了。”像一声叹息,关宏峰垂下眼。

 

“降职处分。”警员坐到周巡旁边,无奈望着关宏峰离开的方向,摇头道:“如果小关还揪着不放的话。”

 

“操凭什么!”关宏宇想骂出的话,已经先从周巡嘴里出来。他抬头望着墙上格外醒目的“执法奉公”,只觉得薄弱得像层墙灰,一抹就能擦去。

 

实施猥亵的证据分明,学校帮忙开出了“该生优异证明”,受害者家属说不再追究,上头拍板说这事就这么了了。

 

事仍这么了了。关宏峰顶了降职处分。

 

“值得吗?”关宏宇被领出来时,递给他哥一颗奶糖。关宏峰闭眼撑扶着额头敲打,关宏宇知道他又犯了低血糖。奶糖管低血糖也管饱,一颗能顶半天,他在外跑图省钱,饿了咽几颗也能撑一阵。

 

“没有值不值得,职责而已。”剥开糖衣放嘴里,关宏峰鼓鼓腮帮却含咬清晰。

 

“饿了吧?”脸上稍有点血色,关宏峰睁眼看他。

 

“嘿哪能...饿。”肚子适时咕一声,关宏宇尴尬挠着头说完。

 

“跟我还来这套?就你那饭量,里面的哪能管够。”关宏峰难得的扯出笑,起身一拍他头道:“关宏宇,你哪次能瞒过我?”

 

“我.....”关宏宇想想,还真没有。

 

就说近的,他本来想多赚点钱积累资本以后自己跑快递,瞒着关宏峰跑去打擦边球贩|黄,在很快赚到一笔钱后,他当即把母亲转到了高级病房。关宏峰工作忙,母亲这边往往是他顾看着。能为母亲提供好的医疗条件,他自少不了得意。尾巴一翘,也让关宏峰逮了个准。

 

关宏峰来时看到转了病房,没说话,等母亲睡了方问他一句,钱哪儿来的?他支支吾吾搪塞说最近合伙做了笔生意,关宏峰只淡淡说句知道了。隔天就带人查了他底,第三天就带周巡杀到了他老窝。

 

断了他这方的经济支持,母亲很快只能搬回普通病房,去和别人挤一个房间,又吵闹,又不方便照顾。

 

蹲局子里他实在想不通,把关宏峰怨了个遍。直到今天保释,他仍决心着不理关宏峰的。家里唯一一个能赚钱的给弄进去,于他有什么好?他知道关宏峰这段时间也不好过,探视那么三两次,每次轻描淡写的对话,他却总能听出疲惫厚重。他问周巡,周巡总苦大仇深张脸说,你也别怨你哥。继而说起关宏峰自作的苦,天天支队警局两头跑,抓了他,还要想各种办法在母亲面前为他开脱,今天说是出差,明天说是跑货。偶尔两头均顾不过来了,还需抓周巡这个徒弟顶上。

 

如果不是今天看到那一幕,他或许还会继续怨下去。怨关宏峰不知好,不知值不值得。

 

存着尚有的一点怨,他还怨着关宏峰惯有的沉默。

 

“钱的事,你不用操心。”大碗油泼面推他面前,关宏峰犹豫再三还是发声。他把面推回关宏峰面前,只说:“你也还饿着吧?”他现在倒不关心钱的问题。

 

他现在只是要他知道——

 

“关宏峰。”除了亲手被抓那天的难以置信,他从没用过这么郑重的称呼:“你得记着,你还有一个亲弟弟。我能理解你所做的一切,包括我知道不知道的、也许你不需要我这份理解,也没想我理解,可我要说,我理解。”

 

“你、不要什么都不告诉我。”握住那只攥紧的手,关宏宇想说太多,可见关宏峰苦晦神色唇抿一线,迂迂回回到嘴只剩:“也别让自己太累。”

 

关宏峰没说话,只是回握了他的手,掌心干燥温热。望着那双静静看自己的眼睛,关宏宇了然,他在说,知道了。

 

“我...先去给咱妈送饭了。”指尖微微发烫,溅起心底一点火星。

 

“把面吃完再走。”他仓促站起身,又被关宏峰拉回原坐。

 

一碗面,最终分食两半。像幼时常抢碗,像往后避风口。

 

后来在混乱不堪的隧道里,关宏峰从黑暗里勉力睁眼,虚弱又执着问他,值得吗?那时他瞬间想起曾在某个黄昏的关宏峰,不慎呛一口辣油,埋低在碗里的眼尾泛起一点红。

 

隔着手掌亲吻,他原封不动还他,没有值不值得。

 

兄弟而已。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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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我说人间不值得,我说前面还有一句是朋友开心点,你丢一个笑哭过来说这是丧志吗,又丧又励志

是啊,有不值得,但又有太多值得,比如可爱的你XDD因为哪一个值得,都舍不得不开心了。我们会在晚上说去他妈这操|蛋的世界,也会在第二天早上说噢这早餐真是该死的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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